怀石料酒

只是给你一个温婉的良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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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敌同居指南

来个不费脑子的。

     一场长跑爱情的结束会带来什么呢?
     至少是很多麻烦。薛之谦想,身上挂满乱七八糟的行李。既然散伙了也就没法再合租,路边的车灯晃成光带,黑夜把他摁在街头。北京的霓虹灯过剩,满月被排挤成朦朦胧胧的一团,车水马龙也不入无家可归的人耳。
     好大的北京。薛之谦无声骂娘,倒是怎么也哭不出。自己真的是傻逼,千里迢迢就是为了换个城市被踹,这值得买个醉,但现在首要问题是他胳膊酸,索性就在路边杵着。
     “那不行了我跟您说,钱再多也不行。”迎面走过来的人电话讲得喳喳呼呼,“您烦狗干我什么事儿啊,那可是我家的――卧槽。”那句小声表示惊叹的脏话是冲着薛之谦的,他实在是抱不住那箱东西,看着分量就不轻的纸箱堪堪擦过人脚面,走得再风风火火也得停步。“没说别的啊,就这么着吧还有不怕狗想看房呢,挂了得不好意思。这是干吗?”
     朝听筒内外的话无缝衔接,抱着箱子蹲在地上的薛之谦抬头,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和自己说话。包租婆语气的主人有点下垂眼,正扯着吉他带子看他。“啊我是想问不好意思有砸到您吗……”他猛站起来,这动作带得他头疼,疼又催促一把焦虑。“还有就是,你是不是在租房?”
     “我的,往出租半间。”包租公抬着下巴晃头示意,“怎么介您盘算呢?房东兼室友事儿多得很。”“我想看看。……现在行吗?”薛之谦只听懂他头一句话,下意识想起他无家可归这事来,话一出口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。三更半夜看人房,怎么听都像有鬼。但意料外的是对方上下打量他一遭,还真同意了这个荒唐的请求。“那走呗,看在都背吉他的份儿上。”
     他长出一口气,由衷感谢音乐爱好。可人一松懈就容易瓢,他张嘴就是一句谢谢包租公。人愣了一下咧着嘴笑,薛之谦这才就着路灯光注意到他刘海染过,模模糊糊只能看出颜色偏浅。“不知道名儿也不是这么个叫法吧?我大张伟,哎对那个您怕狗吗。”

     “别叫!”
     叫做馒头的狗一头栽到薛之谦脚边,伴随一声犬科拖长了的呻吟。他生怕大张伟当自己欺负了他宝贝儿子,吓得一缩脚。主卧关着的门倒也没打开,薛之谦松了口气在狗头上呼噜两把。
     绿毛包租公忙着在里面创他的作,除了乐声还有敲敲打打。薛之谦刚搬来不到一周,对他只有大概的了解。比如嘴贫体虚怕人烦,喜欢豹纹和亮色,还有现在正是大张伟最容易冒火的时候――好死不死有人开始猛按门铃。薛之谦和馒头都一哆嗦,狗跳起来对着门猛嚎,人蹑手蹑脚摸到卫生间去。大张伟果然吼了一嗓子,又是踹门框又是甩东西,开门的时候又定住了。
     “我靠。”薛之谦听到他骂,趴到门缝上观望,大张伟正和来客推推搡搡。“您可出去吧行行好麻溜儿拜拜!”“我不走!”答话的是个尖嗓子,薛之谦刚要疑惑一个女人怎么了他,门缝里就探进一条大白腿来。这下张伟关门也不是,只能垂手站在一边看人兴高采烈的站进客厅。“……操?”薛之谦的脏字掺了迷茫,现在咬着下嘴唇一脸委屈的,好像是前几天踹了他的那位。大张伟不耐烦的挥手,满脸写着拜拜两个大字。“您再怎么说我也不喜欢您,行不行?怎么说也没法儿跟你搞对象,我现在有室友了,还嚷嚷什么帮我打扫,咸吃萝卜淡操心。”
     薛之谦心里别扭出一坛子酸菜来,在卫生间门后面小声附和,对,淡操心!
     大张伟奇怪地往卫生间看了一眼,继续试图撵人。“话都难听成这样儿了你还不跑啊,甩我一巴掌再走也行,我就求你快走得了!”“你骗人!”狂热追求者兼前女友不依不饶,“怎么可能突然就有人和你同居,我不信!”
     “……操。”大张伟满心自己的吉他,也不打算滚车轱辘话,扯着嗓子喊起来。“薛老师你人呢掉厕所里了啊!”
     薛之谦没应声。他在思考和情敌同居比较惨还是无家可归比较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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